贡献者: int256; addis
$(q, p)$ 空间(广义坐标、广义动量)称为相空间,复杂系统的所有系综看成多维相空间中的流体,每个具体系统的状态是相空间中的一点,随时间变化。跟随一点时,周围密度不随时间变化。
$t$ 等于零时在相空间中取一块小区域,具有边界 $\mathcal B$。可以证明随着时间变化,虽然边界开始变形,但边界两边的点不会跨越边界。也可以证明,这个区域的体积始终保持不变。
具体的,刘维尔定理(Liouville theorem 或 Liouville's theorem)可以表述为: 系综的概率密度 $\rho(q_i, p_i, t)$(等价于 代表点密度/相点密度 $\widetilde \rho(q_i, p_i, t)$)在运动中保持不变,即
这里的系综可以理解为是性质、结构与所研究系统完全相同,但互相独立、各自处于某微观状态的大量假想系统的集合。相空间中的相点遵循哈密顿正则方程移动。定理 式 1 中使用全微分而非偏微分代表观测的密度 “随相点一起移动”。式中的 $\rho$ 总正比于 $\widetilde \rho$。
刘维尔定理的一个最直接推论是,如果开始时相空间中这种流体的密度处处相同,那么接下来在任意时刻 $t$,流体密度仍然处处相同。
在这样的流体里面随机抽取一个点,那么这个点几乎肯定处于平衡态。热力学第二定律就是在这个 “几乎肯定” 上成立的。
下面考虑刘维尔定理的一个经典证明:
设自由度为 $s$ 的 $2s$ 维相空间($q_i$、$p_i$ 各有 $s$ 维)的某处体元 $ \,\mathrm{d}{\Omega} = \mathrm{d}^{s}{p_i} \mathrm{d}^{s}{q_i}$ 内有一些相点,有相点密度 $\widetilde \rho(q_i, p_i, t)$。考虑这些相点随时间变化 $t \rightarrow t + \,\mathrm{d}{t} $,各自沿由正则运动方程(哈密顿正则方程)规定的轨道各自独立运动(每个相点代表系综中的一个 “系统”,系统间互相独立): $$ \begin{aligned} t &\rightarrow t+ \,\mathrm{d}{t} , \\ q_i(t) &\rightarrow q_i(t+ \,\mathrm{d}{t} ) = q_i + \dot q_i \,\mathrm{d}{t} , \\ p_i(t) &\rightarrow p_i(t+ \,\mathrm{d}{t} ) = p_i + \dot p_i \,\mathrm{d}{t} , \\ \,\mathrm{d}{\Omega} &\rightarrow \,\mathrm{d}{\Omega} ', \\ \widetilde \rho(q_i, p_i, t) &\rightarrow \widetilde \rho(q_i + \dot q_i \,\mathrm{d}{t} , p_i + \dot p_i \,\mathrm{d}{t} , t + \,\mathrm{d}{t} ), \end{aligned}~~ $$ 考虑 $ \,\mathrm{d}{\widetilde{\rho}} = \widetilde{\rho}(q_i + \dot q_i \,\mathrm{d}{t} , p_i + \dot p_i \,\mathrm{d}{t} , t + \,\mathrm{d}{t} ) - \widetilde{\rho}(q_i, p_i, t)$,这就使得有:
首先看第一项 $ \frac{\partial \widetilde \rho}{\partial t} $,这代表了在固定位置的相点密度的时间变化率,也就是在 $ \,\mathrm{d}{\Omega} $ 内的相点的数量在 $ \,\mathrm{d}{t} $ 时间内的变化。这是相点沿着各自在相空间内的轨道运动导致的,本身在 $ \,\mathrm{d}{\Omega} $ 内的某些相点在 $ \,\mathrm{d}{t} $ 时间后运动离开 $ \,\mathrm{d}{\Omega} $,而某些不在 $ \,\mathrm{d}{\Omega} $ 内的相点在 $ \,\mathrm{d}{t} $ 时间后运动到 $ \,\mathrm{d}{\Omega} $ 内。故,$ \,\mathrm{d}{t} $ 内 $ \,\mathrm{d}{\Omega} $ 内相点增加 $ \frac{\partial \widetilde \rho}{\partial t} \,\mathrm{d}{t} \,\mathrm{d}{\Omega} $ 个。
而 $ \,\mathrm{d}{\Omega} = \,\mathrm{d}{} ^s q_i \cdot \,\mathrm{d}{} ^s p_i$ 是由 $2s$ 对平面围成的:$q_i$ 与 $q_i + \,\mathrm{d}{q} _i$ 共 $s$ 个,$p_i$ 与 $p_i + \,\mathrm{d}{p} _i$ 共 $s$ 个。不失一般性的,考虑其中任意一对(超)平面,不妨考虑 $p_i$ 与 $p_i+ \,\mathrm{d}{p} _i$。设 $ \,\mathrm{d}{\Omega} = \,\mathrm{d}{p} _i \times \,\mathrm{d}{S} $。
相点的箭头方向是各相点速度在 $\dot p_i$ 方向上的投影,因为我们只考虑 $p_i$ 方向上的变化。
首先考虑流入 $ \,\mathrm{d}{\Omega} $ 区域的点,应当在 $\left(\dot p_i \,\mathrm{d}{t} \right) \times \,\mathrm{d}{S} $ 这个(超)柱体内。“底面积” 为 $ \,\mathrm{d}{S} $,高 $\dot p_i \,\mathrm{d}{t} $,这区域内有相点 $\widetilde \rho \left(\dot p_i \,\mathrm{d}{t} \,\mathrm{d}{S} \right)$ 个。类似的,流出的点从 $p_i + \,\mathrm{d}{p} _i$ 位置,故流出相点 $$ \left[\widetilde \rho \left(\dot p_i \,\mathrm{d}{t} \,\mathrm{d}{S} \right)\right]_{p_i + \,\mathrm{d}{p} _i} = \left[ \left. \left(\widetilde\rho \dot p_i\right) \right\rvert _{p_i} + \left. \frac{\partial \left(\widetilde\rho \dot p_i\right)}{\partial p_i} \right\rvert _{p_i} \,\mathrm{d}{p} _i \right] \,\mathrm{d}{t} \,\mathrm{d}{S} ~~ $$ 个。将这式与 $\widetilde \rho \left(\dot p_i \,\mathrm{d}{t} \,\mathrm{d}{S} \right)$ 相减得到净流入 $ \,\mathrm{d}{\Omega} $ 区域的相点数为